邹萍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她出卫生间时,看到许秉承坐在卧室沙发上,在抽烟,她没跟他说一句话,收拾了下,就要出门,许秉承问她去哪,她说打牌。
许秉承没再追问。
她不得已,动了银行账户,取了七十万现金,这些钱还是卓君天当初收购她的房地产公司后,又还给她的钱。
戴着那笔钱,她悄悄地去找那伙人。
“七十万现金!一分不少!这件事,我们就算了结了,那个女孩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要,随你们怎么处置,跟我没关系!”,邹萍将提包丢在地上,瞪着他们,大声说道。
还是上次的那个大胡子男满意地将那笔钱提起,打开提包,点了点,双眼里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邹萍转身就要走,被人拦住,“你们还想干嘛?!”
“许夫人,那孩子的就是你的孙子,这一百万,就是买小孩的钱。可是,孕母怀^孕期间的营养费,您还没给呢——”,这时,另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近她,幽幽地说道。
邹萍听他这么一说,气得差点吐血,“你们!太无耻了!”,她大吼。
那墨镜男“哈哈”地笑出声,那大胡子也咧着嘴笑着。
“你,你们——你们休想再要我一分钱!”,邹萍气得颤抖地吼,太阳穴抽^搐着,心脏闷疼,脑子有点晕。
“这可由不得你,哈哈——”
“你,你们都给我去死!”,邹萍这时气急,从包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一个男的刺去,那人轻巧地一躲。
“你们,你们别过来!”,几个打手一样装束的男青年这时朝她逼近,邹萍手里挥着匕首,吓得颤声道,身子连连后退。
“来啊——死老太婆,想跟我们斗,也不想想——”
“不许动!”
这时,有人冲了进来,大声地吼。
邹萍这时身子后仰,痛苦地叫了声,脑子一片黑,然后,失去了知觉——
“邹萍!”,许秉承冲了进来,见到邹萍朝后倒去,他冲上前,将她稳住,只见邹萍的鼻孔在喷鼻血,两眼向上翻……
警察将现场控制住,有两个提着钱,跳窗跑了,警方的人在追,邹萍被送去了医院,那个丁晓乔被警察从地下室里找了出来,带去警局。
许秉承今天一直跟着他,之前听了儿子许梓骁的吩咐,联系了警方的人,就等着邹萍去送钱呢,谁知,她晕倒了。
邹萍这一晕,不算小事,突发脑溢血,送去希爱,做了手术,还没脱离危险。医生说,就算醒来,也很有可能落下很多后遗症。
许梓骁和柯羽茜得到消息后,从青口赶回来,远在法国的许梓芸和卓君天也得到了消息。
许梓骁去了趟警局,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知道母亲是怎么被那代孕机构骗的,也在警局看到了那个丁晓乔,据她描述,也是个受害者。
柯羽茜在知道这件事后,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没想到中国还有这么黑暗的事情!病房外,许梓骁坐在椅子上,搂着她说:“就像贩卖器官黑市一样,在中国,贩卖婴幼儿的黑市也存在,它们大部分被黑社会操纵,这代孕机构也算是新兴的一块。”
“嗯,我也了解过,很多代孕中介给代孕冠上“奉献爱心”的高帽,实际上呢,只是一个充满禁忌、充斥金钱的交易,他们利益熏心,从中谋取高额利润。最后却把伤害留给了那些代孕妈妈。十月怀胎,虽然不是自己的骨肉,却是自己亲生的,降生便是分离,那些代孕妈妈的痛苦,有谁关注?”,柯羽茜偎在许梓骁的怀里,喃喃地说道。
许梓骁转过脸,有点诧异地看着她,本以为她曾被母亲动摇过,真会考虑代孕这事的,没想到,她是真的了解这一黑暗产业。
目光里带着赞赏,“你说的不错!”。
她笑笑,“那些可怜的妇女,我想他们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做这种事的吧。”,她叹息道,想到了丁晓乔,不知她怎样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又该何去何从。
可能与她的工作有关吧,她十分关心妇女儿童这两弱势群体,常常在研究、思考。
“归根到底,还是为了钱吧。缺钱的原因,又是一说了!”,许梓骁沉声道。
这时,加护病房里有了动静……
邹萍醒了,脱离了危险。
嘴歪了,不能说话,医生说,还很有可能半身不遂,余生可能要在残疾中度过。
这个消息,还是让全家人有些难过,虽然,她是被教训了。
柯羽茜请假,留在医院照顾了几天,许梓骁起初不让,被她说服,儿媳嘛,应该的。
邹萍现在恢复意识了,就是不能说话,最歪着,常流口水,双^腿走路也真不灵便了,几乎不能自主行走。
这对于她来说,着实是个最沉重的打击!也是最残酷的折磨!
多骄傲,自视甚高的一个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最痛苦的是,她的意识还清醒着!
“妈,您别多想,安心养病,努力复健,一定会好起来的!”,柯羽茜帮她擦着手,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柔声安慰道。
“啊——”,邹萍连忙猛地推开她,她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这时,提着保温盒的许秉承进来。
“哼……哼哼……”,邹萍瞪着柯羽茜,想说,不要你管!别在这看我好戏!说话不利索,像哑巴似地在那哼唧。
“嘭——”,许秉承看不过去了,将保温盒重重地朝桌子上一摔,绕到她的面前。
“都这样了,还撒什么泼,茜茜大度,不跟你计较,你倒好,还这么小心眼,活该你说不出话,憋死你!”,许秉承气愤地冲病床^上的邹萍指责。
“爸!您别这样,妈她是病人,心情不好是正常的!”,柯羽茜连忙拉着公公的手臂,小声地道。
邹萍嘴歪着,抬着眼,看着丈夫,一股心酸涌上,眼眶涨红,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个许秉承,他这辈子就没——喜欢过她吧?!
一股委屈涌上,真不知道当初委曲求全是不是错的。
“她正常的时候,心理又正常过吗?她的那颗心早病了!”,许秉承气愤地又道,这些年没少被邹萍折腾,就因为当初他走错了一步,她就抓着那个把柄不放!
邹萍这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躲进了被窝里,柯羽茜看她这样,心生怜悯,想上前安慰。
“我看着吧,你回去休息,改明儿回青口吧,别耽误了工作。这是我欠下的债,该我还!”,许秉承冲柯羽茜说道,最后一句,说得异常无奈。
或许,当年他出轨的事,是造成邹萍心理扭曲的一个直接原因吧,自那次后,她的性子就大变了。
变得十分要强,什么都要比别人家强!子女的学业、事业、婚姻,她都得管!
最严重的一件事就是,为了阻止女儿和穷小子卓君天恋爱和报复,将卓君天送进了监狱!
柯羽茜离开了医院,回了许家,收拾了些她和许梓骁的入冬的衣服,打算明天回青口。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无意中看到了一只精致的珠宝盒,她想起这是左清川还手链时,送她的。
无聊地打开了下,看着空空的盒子,笑笑。
最近很少跟左清川联系,对他其实也不算了解吧,小时候的那种感觉,也很模糊,碍于许梓骁,她对他一直避嫌。
手机响,连忙拿床^上的手机,左手摸着将盒子放下,“啪”的一声,那盒子落地了,她听到有东西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边接电话,边朝地板上看去——
“喂——”
许梓骁的声音传来,她像没听到似的,双眸呆呆地看着地板上躺着的一枚戒指!大颗的钻石,十分抢眼,她下了床,朝它走去。
“茜茜?”,她一直没说话,许梓骁扬声喊,柯羽茜捡起那枚陌生的钻戒,满脸疑惑。
“柯羽茜!你说话!”,许梓骁急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大声地喊,她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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