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然,你拽什么拽?我当你是朋友,顺便关心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激动地吼,想到自己昨晚为他的担心,忍着疲惫照顾他那么久,他醒来后又这一副臭脾气,她心里酸,难受,觉得自己怎么做,他都看不惯!
“朋友?呵——我他妈从没把你当做朋友!你自作多情了!”,双眼里,白眼球爬满红血丝,他瞪着她,大声咆哮。
唐暖芯瞪着他,心口一阵撕扯,拳头握紧,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你这种人,活该自生自灭!”,她吼完,十分干脆地转身跑了出去。
任逍然愣在那,听着那尖锐的关门声,心头也扯了扯,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听到她说把他当朋友,他心里很生气,觉得他们之间,不该用“朋友”来形容吧,他们是夫妻!
夫妻……
这个词,让他的心又一凛。他们说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的……
任逍然!你在想什么?!你是不得已才娶她的!
真是不得已吗?
他其实还没到那种婚姻无法自主的地步,只要他坚决不娶她,父母也不会逼他。
唐暖芯心酸地出了医院,强忍的眼泪没落下,心里很难受,在他眼里,她连朋友都不算……
是,哪有这样的朋友,见面跟仇人一样。
她一个人走在凄清的街道上,包包忘在了医院病房,身无分文,饥肠辘辘,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活这么大,心情还没像现在这样低落过。
***
任逍然办了出院,在病房里发现她的包,她的手机、钱包、房卡都在,他想,她一定身无分文地出去了,不知她去了哪。
心里有点担心,出了医院后,叫了辆车,在街上寻找。
找了很久,在街边发现了她,她蹲在路边,像个被人丢弃的孩子,任逍然激动地下车,跑到了她的跟前。
她抬起头,仰视着他那有些憔悴的脸,眼泪“哗哗”地落下。
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他的心在抽.搐,呼吸困难,“回去吧——”,哑声道,弯下.身,伸出手。
她倔强地别开头,站起身,要走,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对不起——”,艰涩地说了这三个字。
在任逍然对唐暖芯的语录里,从来没出现过“对不起”这三个字,这是,第一次。她诧异,转瞬又甩开了他,撒腿就跑。
“芯芯!”,他大喊,冲上去,捉住她。
“你滚开!任逍然,我要回家!我不要度这什么狗屁蜜月了!我知道,爱琴海,这里是你想带唐浅央来的地方!我要回家!”,她当街,激动地喊,早就知道他的这个秘密,他以为她不知道的是吧。
当听说他们是要来这度蜜月时,她并没觉得怎样,反正是哪,她都无所谓。
现在,却有所谓了。
任逍然愣住,尴尬、心虚、愧疚,各种情绪翻涌,有点无地自容。
她没再跑,愣在那,看着他的尴尬,掉着眼泪,却笑着,“你也觉得很尴尬是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想带最爱的人来这里,却把最讨厌的人带来了……”,她冷哼。
“回家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什么蜜月啊,做做样子而已,你我都清楚……”,她又说道,对这里的向往,顿时全无。
她又走了,他愣了很久,跟上她,一直跟在她身后,朝着前方走。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可恶,很对不起她!
娶了她,没给她过尊重,以为她不需要……
回到住处,唐暖芯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任逍然不一会儿进来,端着食物,“先吃点东西,你想去哪玩,我们改程。”,他放下食物,轻声地说道,语气有些僵硬。
“我想回家。”,她冷漠地说道,继续收拾。
“这样回去,不怕家里人怀疑?”,他问,其实想她开心点罢了。
“不怕,就说你生病了。”,她冷声道,然后去电话机边,开始打电话订票。任逍然只好依着她……
到希腊时,她竟订了两个房间,他也没好说什么。
突然之间,有点不敢跟她对抗,怕她更讨厌他……
在希腊住了一晚,第二天坐飞机去多哈,然后再转机,回了洛川。家里人看他们这么快就回来,十分诧异,任逍然只好装病,说身体不舒服。
晚上睡觉的时候,管家见唐暖芯要睡客房,便委婉地问,她说,任逍然病没好,怕传染。
这一理由,晃过了三晚,第四晚,实在说不过去了,只好又搬回主卧住。
见几天没理他的她,回房了,任逍然心里很紧张,不敢跟她说话,什么都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