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梅一听心里又有些吃不准了,不知道孟西沉那车有没有这个价位。
杜雪丽看她的脸色就有些得意,还要再说上几句,李月新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她别太过。
杜雪丽也见好就收,和女儿、准女婿一起进门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多出了一号人。李月新忍不住双眼亮了一亮,心里想这人可真是英俊。不过她又看了看他穿的衣服,那点儿惊艳就有些打消了。这衣服一看就值不了几个钱,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根本不能和自己男朋友比啊。
男人嘛,说白了最重要的还是权势和地位。
陈东明却不这么想。他是见过世面的,看人颇有一套,客气地说:“这位是——”他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小孟,孟西沉。”杜雪梅说,“也是做生意的。”
“哦?”杜雪丽一听就来了兴致,问他,“你是做什么的啊?”
孟西沉还没有回答,杜雪梅就道:“小孟是投资开矿的。”
“这么巧,东明也是呢。他开了两家砖厂,还和人合资,在广州代理一家公司的大理石直营。叫那个什么——对了,就是恒实。”杜雪丽有些得意地说,“恒实听过吗?几十年的大公司了,在大理石这一行绝对是国内外的龙头企业。东明啊,你和你大姨说说,你姑父就是在砖厂里做的。”
杜雪梅一听就火了,你要抬高自己也别老是踩别人啊。
杜雪丽正得意呢,却久久不见陈东明搭话,有些奇怪地回头去看。
陈东明的脸色有些尴尬,又有些发白,双手却不自觉地抖着,直直地看着孟西沉。杜雪丽疑惑地想:这准女婿平时不是挺镇定的嘛,这怎么了啊?
不过,她以为陈东明是不好意思显摆,也就没往深处想。
陈东明深吸一口气,在底下踢了踢李月新,告了罪,起身去了洗手间。
李月新虽然不是很明白,但随后也去了。
到了卫生间,就看到陈东明靠着墙在那里发抖,她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啊,是不是病了。我给你叫医生吧。”
“不用,我没事。”陈东明忙拿过她的手机,握住她的手,几乎快哭出来了,“你一会儿让你妈注意着点,别再胡说八道了,不然我要倒大霉了。”
李月新吓了一跳:“怎么了啊?”
陈东明转头往外面看了看,小心地压低了声音说:“知道刚才那个姓孟的是谁吗?”
李月新一头雾水,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畏惧,陈东明握着她的手,使劲地握着,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在全国各地,公有经济最发达的肯定是帝都、上海这些地方,但是要说私有经济,绝对是我们南江这一带名列前茅。但是你知道南江这地方,最有钱最有名望的是哪里吗?”
李月新说:“你想说什么啊?”
“你听过雾峰江家、孟家吗?”
李月新蹙了蹙眉,渐渐地有些会意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姓孟……不会吧?不会真是孟家的人吧?”
雾峰江家和孟家是南江太重的望族,上个世纪在这一带就是家喻户晓的,一直都是书香门第的代表。后来社会变革以后,他们家弃文从商,从纺织业起步的,渐渐做大,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不过后来移民到国外,直到上个世纪才回到老家。
二家行事都很低调,也从来不对外公布家族成员,有不少媒体曾经挖掘过,不过这些人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捅这个马蜂窝了。别说是外面人,就是南江本地人也不清楚这两家的财力有多大,只知道他们在商政两界的地位都很超然,人脉很广,江家的主要产业是电器业和酒店业,而孟家最近几年致力于矿业和房地产业,旗下有数不清的矿山和土地。
“你怎么就能肯定他是孟家的人呢?”李月新狐疑道。
“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但是后来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去恒实在上海的一处加工厂看货,参加培训的时候远远看过他一面。当时,陪着他的是恒实在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正汇报工作呢,身边还有几个股东陪着呢。恒实本来就是孟家的产业,你想想啊。”
李月新惊呼了一声,随即又惊讶地说:“那他怎么穿这种衣服啊?”
“谁知道呢,像他这样的人,钱多得没处花,估计就喜欢这样穿。”陈东明叹了一口气,不放心又叮嘱道,“你一会儿和你妈说啊,别再乱说话了,我丢掉工作是小,要是真惹了他,我们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这样的人,看着温和,那是因为人家没把你放心里呢,可要是真得罪了他,想善了那是比登天还难。”
“好的好的,我回头一定说说我妈。”李月新也是正了神色。她妈那个大嘴巴,她还真是担心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