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沉眨一眨他那漂亮的黑眼睛:“有美女相陪,我就跳。”
付瑶说:“我可算是美女?”
他抱住她,挤着她的脖子:“唔,如果你不算,这个世界上哪个女人算呢?”
她笑起来,虚荣心得到满足。
“下个礼拜我们去旅游,可好?”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你得习惯我的圈子,习惯我的生活方式。我是个不喜欢呆在一个地方的人。”
“……”
“又不开心了,你的脾气可真大。”他啧啧地说,手指有意无意地穿过她的发丝。
“去哪儿?”她认真地想了想,“巴黎、东京、罗马、米兰?”
“我们去澳门。”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
“怎么又不说话了,嗯?”
“我在想,要是您再赌到身无分文抵押车房还不够要被扔进濠江的时候,怎么样才能更快地跑路?”
他哈哈笑起来。
等他笑完,她正色了问他:“您会离开我吗?”这个她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不料此人轻描淡写地说:“会啊。”
“正常男人不该说,啊,宝贝,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云云云云。”
孟西沉仰着头想了会儿,然后回头静静地看着她:“瑶瑶,你要记住,金钱、爱情、友情,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人的一辈子能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百折不挠。”
第二天早早起床,他们吃了管家让佣人准备的营养早餐,换上衣服出了门。然后乘车几个小时到樊东里的机场。
这个机场处处透着诡异,服务好得媲美n星级酒店,广场上只有寥寥几家飞机,大厅也没有预告和班次。
上了飞机,只有他们和寥寥几人,零散地坐在四周。
“我们不是上了黑机吧?然后恐怖分子绑架,勒索您和孟家几百亿美金什么的。”
“脑残片看多了吧,女孩。”他俯身过来贴近她,“这是圈里几个朋友一起出资造的私人机场。”
她夸张地捂住嘴:“有钱也不要这么挥霍。”
他偷偷和她说:“我只出了3亿,他们占大头。”
“3亿也够造好几个中小型机场了。”
“你是在指责我败家?”
“难道您自己没有这个觉悟吗?”
孟西沉微笑。
有相熟的人回头和他们打招呼:“西沉。”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膝盖上放着平板电脑,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他收拾了东西走过来了:“想不到碰见你。好久不见,戴小姐。”他对付瑶微笑。
她怔在那里,然后坐直了,说:“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姓付。”
年轻人有些尴尬:“对不起。”
因为这段插曲,此人只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飞机起飞带着轰隆的巨响,她闭上眼睛养神,孟西沉在她耳畔说:“他记性不好,不认识的人也说认识。”
她没说话,继续养神。
孟西沉也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她心里多希望他能说上几句的。
在飞机起飞瞬间的失重中,她吸一吸鼻子,胡乱抹一把眼泪。睁开眼睛就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巾,他宽容的眼神。她打开他的手,头扭到窗外看云朵。
下了飞机,她也没有理会他。后来在订好的酒店下榻,她一定要换成单间,那经理为难地看着她,又看看孟西沉。
孟西沉点点头,笑着说:“没看到这位小姐要换吗?给她换,换成最宽敞最好的。”
她跑到新的房间里,扔下行李就跳上床,把自己用杯子裹得像只粽子,徒留下心酸和委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鼻子有些痒,她掀开被子,只看见孟西沉手里拿着一副银白色的假面,面具末梢是一根长长的白色羽毛。
刚才,他就是用这根羽毛给她瘙痒。
“我的睡美人,睡醒了没?”
“您可真闲。”
“看样子是醒了,换上衣服,晚上大厅有酒会。”
“我不去。”
“不要闹,不要耍性子,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丢脸。”
她终于克制不住,冲他咆哮道:“那您去找那个什么戴小姐好了,想必,她很乐意和您去的,一定不会给您丢脸。我这样草窝里的土鸡,怎么和人家金窝里的凤凰比?”
“你也说那个什么戴小姐。你连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也乱吃飞醋?”他仍是好脾气,刮一下她的鼻子,拭去她的眼泪,把她抱起来,掂一掂,“好了好了,乖,去换衣服。那个什么戴小姐,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呢,你也听那戴眼镜的瞎说,也许是他自己在哪个会所泡的小妞,记错了也说不准。我和你说过的,这人记性很不好。”
她听他这样说自己的朋友,又好气又好笑,到脸上却是冷笑:“呵呵。”
“你呵呵个什么劲?别以为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管这个叫做‘高贵冷艳’,你在对我冷嘲热讽吗,嗯?”
那个“嗯”带了微微上扬的尾音,此人一贯的漫不经心的慵懒的表情,让人恨不得往他脸上揍一拳头。
她又说:“呵呵。”
他笑了:“一会儿让人帮你收拾东西?”
“干什么?”
“我晚上孤枕难眠啊。”他苦恼地看着她。
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