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的睡眠很快就过去了。
烈望着天花板发着呆,不知道到底该干什么才好。
长久以来几乎都处于一个精神紧绷的状态,使他几乎无法入睡。在努力睡了不到六个小时后,他的大脑又再次开始运转起来。
现在虽然是早上八点多,但时间概念对这座体育场内的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没什么具体意义了。
烈摇了摇头,坐起来伸了伸几个小时来一直曲着的腿。然后没有吵醒还睡在一边的卫矫,他就拄着拐杖出了房门。
虽然这短暂的休息并没有让他的体力恢复多少,但早晨的空气还是让他的心情觉得无比舒畅……尽管那片天空十分的阴沉。
烈走到医务室前,临近大门的时候故意把拐杖着地的声音敲得叮当响,还故意干咳了两声。
很快,门就开了,一张娇柔的俏脸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嗨!丽,是……”一个“我”字还来不及从口中吐出,大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这让烈站在那里实在是哭笑不得。
怎么办?就此离开?可惜烈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性格。他早以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和丽好好的谈谈,把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
不过他可没有撞门的勇气,先不说乔蕙心与梦音都在里面,就是撞门时产生的声响也绝对会影响到里面其他病人的休息。
再退一万步来说,凭他现在这个连走路都要人扶的虚弱身体,可能被里面任何一位充满女性美的柔弱女士一推就要翻个大跟头。
不过几乎没让烈等几分钟,一位来探病的家属就为他敲开了那扇对烈紧锁的大门。
趁着丽开门之际,烈厚颜无耻的贴着那人的背就进来了。结果让那位家属就好像在看什么珍奇动物似的足足盯了他好几分钟。
丽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露出一脸真诚笑容的烈,冷冷地说道:“烈先生,如果您是来看梦音姐的话请往那边走,不要站在这里挡着我的视线。”
烈暗暗吞了口唾沫,继续努力保持着一张真诚的笑脸,说道:“不不不,丽,今天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很多的误会,我想解释一下。你看,我今天的表情十分的认真,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烈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很早以前我就对您说过,您不需要对我解释什么。”说完,丽转身就往医务室外走去。
既然烈不肯走,那当然只有她走。
烈眼看自己精心压迫面部表情而做出来的真诚丝毫没为他争取到一些好处,开始有些急了。他连忙伸出手拉住丽,可一握住那只温热洁白的手腕时他心中一荡,原本酝酿好的一大堆肺腑之言统统忘光,只剩下烈那双呆呆的看着手心中的那只白玉手腕的眼睛。
丽原本突然间被烈握住手腕,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站住了,想听听烈到底要说些什么。可等了好久背后还是没传出什么动静,反而是那些已经醒过来的病人不断的窃窃私语、低声浅笑着。
等到她回头看见烈好像根木头似得只盯着自己的手腕看时,急忙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冲出医务室。
留下烈一个人依旧魂不守舍的站在那里。
……
另一边,在一间看起来并不怎么干净的小房间内。
森成正一边低头看着一张纸片,一边用手里的圆规在一张斯特拉福镇的地图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圈。随后,在他把三条直线连到一个点上的时候,一丝欣慰的笑意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