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母亲的遗物落在李鹤山手上,苏施便忍不住嚎叫:“你胡说!你胡说!那是我娘的,你故意栽赃!”李鹤山把菩提子往腕上一滑,伸手掐住她那细长的脖子。苏施没了声音,冷汗便落了下来,只觉着他用覆了薄茧的指头在自己颈上摩挲,她身上忍不住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口水都咽不下去。
李鹤山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笑着说:“苏施,我便是栽赃,你又能如何?”
苏施冷汗渗得更厉害,面皮抽着,喉咙里止不住发出了“呜呜”的低吟。瞧她这么紧张,李鹤山笑得更加歹毒:“这就怕了?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你不是挺能耐呢么?”他松了她的脖子,捏起她的下颌,对上惊惶的眸子:“你那些小动作哪里逃得过我的眼睛?从头到尾我都清楚,但就是不肯说破,你猜,为什么?”
见苏施不回答,李鹤山一声狞笑:“陪你玩啊。眼瞧着一只自作聪明的鸟儿在笼里撞来撞去,你说,好不好玩?她自己在笼子上画了个门,便一心一意当了真,你说,好不好玩?我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着瞧你此刻脸上这表情——不甘心又不得不低头认命。”
苏施抖了起来,李鹤山更是高兴:一只野猫收起了她的利爪,被捆上嘴巴,任人宰割,被吓成这样!一股变态的成就感袭上心头,更激发了他阴毒的本性。
苏施往后退着,问:“你要怎样?”
李鹤山邪淫一笑,答道:“你说呢?”便把手滑到了她的肩膀,在她漂亮的锁骨上揉来捏去,自嘲着说道:“从来不曾想过,我李某人要染指一个女人竟能这般大费周章。也罢,苏施,你定不知道,比起你娘,你可爱多了。”
这句话无疑是压垮苏施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猛地推开小厮,冲到他跟前问道:“你把我娘怎么了!”
李鹤山说道:“我可没把她怎么。她爬上我的床还不老实,偏偏叫你那不争气的爹撞见,非要跟我拼命,我一脚就踹得他吐血,回去就死了。你娘软弱,跟着寻了短见,这可怨不着我”。
至此,苏施才得知爹娘过世的内情,心里更添仇恨,一头撞向李鹤山骂着:“你这畜生!还我爹娘!”他怎是怜香惜玉的人?待反应过来便使劲把她搡在地上,臂上却已经被苏施咬了一口。他一脸戾气,冲张堂喊道:“来呀,把她锁进杞兰苑!”
苏施已是抱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气儿,听他这话便咬了牙往墙上撞去,干脆碰死的好。可李鹤山岂能让她如愿?他原本习过武,脚尖掂起一粒石子便射向她的软麻穴,苏施立时瘫在地上,四肢再不能使唤。
李鹤山扯了她的头发,拽到小厮面前下令:“带过去!我要活的!”
苏施被人扛在肩上,竟是半分不能动弹。临走时她瞧见不知何时立在人群里的游儿母女:云嫂一脸漠然,游儿被她搂着,只露出一双泪眼无所畏惧地迎向苏施,那目光里居然满满是关切和心疼!
她竟然不心虚!
她竟然半点不愧疚!
原不知她心肠竟这般硬!
苏施怨毒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吼着:“云游儿!云游儿!我是瞎了眼才信你!蛇蝎心肠!你会遭报应的!日后我定不放过你!”
云嫂冲过来就抽了两个嘴巴,抽得苏施眼冒金星再也骂不出来,自然也没瞧见远处的游儿听了这话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