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贵妃听到赫连箐这般说,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不知道这个赫连箐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她以为将容华宫所有人搜查一遍,就能证明她的清白了?
殊不知,那包没有用完的毒药包她早就让人塞在了赫连箐的身上。
“皇上,既然璟王妃这般要求,那么为了让她心服口服,便将臣妾容华宫内所有的宫人都搜查一遍,您看呢?!只不过,臣妾原本打算,璟王妃年纪小怕是恶作剧的成分多一些,小孩子心性,只是玩玩,只要告诫她一番便也就是了,若是她等会被搜查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这般大张旗鼓,怕是臣妾想要替她掩藏也是不成了……”
慕容贵妃一脸惋惜的神情。
她这样一说,反倒让人觉得是她大度,被下了毒受了伤却还要这样一心一意为下毒者开脱罪责。
圣皇见此,甚是欣慰:“爱妃的心意朕知晓,这殿内之人都可以作证,这件事情若真是璟王妃做下的,毒杀贵妃,该如何惩罚便如何惩罚,但是……若此事与璟王妃无关,璟王妃是被冤枉的,那么爱妃还要想好如何宽慰璟王与王妃才是啊!”
赫连箐冷冷的瞪视着慕容贵妃,这个女人豁出这般劲头,一看便知道是经过周密部署,自信满满。
她这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赫连箐知道此时的毒药包一定在她自己的身上。
那么到底是何时,这毒药包塞在她身上的呢?
赫连箐眉头浅皱,目光扫向站在慕容贵妃身边,刚才送自己出宫的宫女香穗。
见香穗神情慌乱,看到她的目光之时,吓得立刻低垂着脑袋,身形轻颤。
赫连箐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父皇说的言之有理,但若是到最后查出此事与箐儿无关,那贵妃娘娘你又该当如何?宫内这么多人,箐儿如今已经嫁入璟王府,是本王的王妃,若是她犯了这样的大错,世人不会认为是她一介女流能做到的,肯定会说是本王的主意,本王教唆她前来下毒毒害贵妃娘娘,您说是吗?若是最后查出与她无关,那么贵妃娘娘可构陷皇子的罪名,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善了的,还请到时候皇祖母、父皇、母后为儿臣与王妃做主!”
本堂文璟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便直戳要害。
赫连箐眉眼一挑,抬头看了一眼北堂文璟,以为他要生气,却没想到见他此时正温润的笑意盈盈,冲着慕容贵妃笑的格外妖孽动人。
这样的北堂文璟比之前狂躁恼怒的他还要让人心惊。
赫连箐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慕容贵妃却并不曾将北堂文璟这话放在心。
不仅是慕容贵妃,连同殿内的太后、圣皇、皇后以及众人都觉得,璟王只不过刚才是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慕容贵妃没有听出北堂文璟话语中的杀气,笑着回应道:“当然,到时候若真的查不出来,要臣妾怎么样都行,可是皇上,臣妾宫内之人断然不会害臣妾,容华宫内今日只有璟王妃一个陌生人出入殿内,又接触过臣妾的身子,除了她,臣妾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人有机会做出这种事情!”
“既然璟王妃已经同意,那就命人搜查吧!”
太后娘娘皱着眉头,扫视着行为做作的慕容贵妃,又看了看殿下跪着的赫连箐,神色复杂。
为了公平起见,搜查之人是太后福寿殿的人。
容华宫内的宫人全部被搜查了一遍,并没有从身上搜查出任何东西。
另一边,去往容华宫各处宫殿搜查的人也已经回来,在容华宫内并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的物件。
如此一来,便可以证明容华宫内确实没有人对贵妃下毒。
若不是容华宫内的人,那便只能是宫外之人,难道真的是今日前往容华宫内的璟王妃?
殿内气氛诡异僵冷下来。
慕容贵妃瞧着这副景象,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目光锐利的扫视在赫连箐身上,这个女人,胆敢陷害她的琛儿,又成功嫁入璟王妃,有着非同寻常的医术,能给皇上治病,让皇上对璟王府刮目相看,她绝对是个隐患。
她借此除去了她,一则打压了将军府二则听闻璟王对她恩宠有佳,没有了赫连箐,璟王独木难支,一定很快就被皇上冷落。
这实在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皇上,您现在看到了吧,臣妾的容华宫内是干净的,现在开始搜璟王妃吧!臣妾可没有冤枉了她,这盛放毒药的器皿一定还在她身上!”
赫连箐无所谓的道:“贵妃娘娘,这话还是不要提前说的那么满为好,若是到时候不是,那么岂不是自打嘴巴!”
“赫连箐,咳咳……皇上,您看看她呀,璟王妃实在是太过分了!”
慕容贵妃对着圣皇撒娇哭诉了几声。
太后皱着眉头,神色冷凝,这里是她的福寿殿可不是容华宫或者盛德殿,当着她的面,这个慕容贵妃竟然和皇上打情骂俏起来,难道当她这个老人家是死的不成?!
太后的脸色不好看,皇后自然看得清楚,心中暗笑:这慕容贵妃无形中得罪了太后还由不可知,真是可怜啊。
看来今日之事,不管慕容贵妃与璟王妃到底谁最后赢了,这个慕容贵妃都已经被太后厌恶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既然还剩下璟王妃,那么……”
慕容贵妃荣宠后宫十几年,圣皇对她的要求自然是言听计从。
又看到慕容贵妃苍白的脸色,骤然心疼万分,下令便要开始搜查赫连箐。
赫连箐哪里会让这群人近身,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旁边北堂文璟忽然笑道:“父皇,贵妃娘娘,莫不是忘记了?这容华宫内的人可并没有全部搜查完毕呢!”
“没有搜查完?璟王可真是会说笑话,明明……”
“慕容贵妃,本王可没有开玩笑,只不过你容华宫内确实还有一人没有进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