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之中剩下一个曹良,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也去。”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秦戈一马当先,六七人一齐杀向平江会馆。
曹良见秦戈没有反对他跟去,一路上便忍不住卖弄起自己的见识来:“我打听过了,太湖社的教头叫程奇,球头叫花青,绰号花斑虎,不过别看他绰号叫得响亮,脚下功夫却不怎么样。”
秦戈问道;“你和他交过手?”
“那到没有,不过自从花斑虎做太湖社球头以来,一共和咱们青龙社共交锋过六次,每次都是惨败而归。所以咱们洪教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拿他来给咱们练练手。”
唐野说道;“咱们苏球头能赢他不足为奇,但苏球头能赢不代表咱们几个也能赢,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位于码头附近的平江会馆,会馆四周有高墙,还好墙上有一些花窗,透过花窗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院子中间树着高高的风*流眼。
太湖社的十多个球员个个汗湿了衣裳,散坐在院前的台阶上聊着天,看上去似乎也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这让秦戈他们暗叫可惜。
不过此时场中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身材略显瘦弱的人在练球,但见他动作灵活轻快,身体各个部位的配合极为娴熟,弹、拐、勾、搭、拽,那皮鞠就像有灵性一样,绕着他的身体忽上忽下,前后翻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秦戈忍不住问曹良道:“知道这人是谁吗?”
曹良趴在花窗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院里那人耍球,嘴里漫声应道:“不知道,之前没听说过太湖社有这样一号人,单看脚法的话,此人还真不简单。”
对此秦戈深表赞同,场中此人还真是脚头十万踢,解数百千般,看得人目不暇接,此时但见他一个鸳鸯拐,左脚将球勾起,右脚飞踢而出,那球便向曹良趴着的花窗飞射而来,呯!一声大响,球打在花窗上,曹良连忙退开。
秦戈此时总算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只见他十六七岁的年纪,英气勃勃……不对,秦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此人不会是女的吧?
也不怪秦戈会有这样的念头,院里那人虽然穿着黑色劲装,剑眉星目,英气勃勃,但嘴巴小,双唇红润,在那股英气中有几分女子的柔美。
秦戈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胸脯,他的胸脯没有明显的隆起,无法依此对他的性别作出准确的判断。
但就秦戈对他的整体感觉而言,还是认为他是个女的,男人哪有这么好看的?
那人瞥了一眼花窗这边,便转身进里院去了。秦戈看着他的步态,如果这人真是女子,那双长腿可真是要命,堪比名模啊。
别人不练了,秦戈他们没什么可看的,只能离开。
回家的路上,唐野疑惑地说道:“真没想到,青龙社竟然有女成员。”
“你眼神还是挺牟利的嘛,不过你怎么确定她是太湖社的球员,而不是太湖社的女童队成员呢?”
唐野反问道:“你没看到她穿着太湖社成员的衣服吗?女童队怎么可能这么穿着打扮?”
秦戈笑道:“这倒也是。讲真,她的球技真不懒,小野哥你不会怕了吧?”
“怕?”唐野不肖地说道,“我是不肖于与女人争长短。”
“那还不简单,到时你不上场不就得了,让我来应付这位美少女战士,你尽管在场边看吧,看我怎么射破她的风*流眼。”
“没见过你这么猥琐的人,就你那水准,给人家提鞋都不配,还敢在这吹大气。”唐野说完,大步回家去了,连反讥的机会都没留给秦戈。
两日匆匆过去,很快就到了青龙社主场迎战太湖社的日子,这回赛场设在镇南头的一片空地上,新树起的竿网上缠着红绸,鲜艳夺目。
青龙镇上的民众携老带幼,早早就把赛场围得水泄不通,一眼望去人山人海,几里外就能听到阵阵的锣鼓及人们的欢闹声。
市舶司提举周瑞、青龙镇的各个乡绅名流,甚至连隆福寺住持法相禅师,都被请来观看比赛了。圆社派来主持这场比赛的都部署校正韦焕、社司吴江、知宾万二喜等恭恭敬敬地把这些官员和地方名流请到前排就坐之后,才让两支球社入场。
春风吹,战鼓擂,秦戈与队友们在万众欢呼声中鱼贯入场,放眼望去,现太湖社的成员中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那个她,他忍不住对唐野说道:“喂喂喂,看到没有,是她。靠!太湖社的球头不是花斑虎吗?怎么是她领军入场?”
唐野也是一脸诧异,他摇头道:“我也弄不明白太湖社这是搞什么鬼,且先看看再说。”
“看什么看,太湖社竟然让一个女人来做球头,这是对咱们的蔑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