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叫了刘大爷一声,他缓缓的放下报纸,露出一张有些蜡黄的破败面庞,满头的灰发,看起来一副死气。我心上顿时惊了一下,这才一个月没见,刘大爷竟然变得这么衰老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刘大爷迷糊着眼睛看我,他的视力似乎也下降得很厉害,他戴上老花镜,打量了我半天,才认出我来。他已经没有当初的臭脾气,他砸吧着嘴病恹恹的说徐刀你可算回来了,他等我等了一个多月了。
我还在疑惑,刘大爷颤巍巍的手伸进抽屉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说:“这是繁荣大楼财政科发下来的发票,你收好……”
筒子楼里的房租都是当面交,哪里还会给发票的。我一头雾水的接过发票,还没有来得及看。刘大爷就颤巍巍的跟我说他快要退休了,身体实在扛不住了。我把发票先放口袋里,心上疑惑,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刘大爷说筒子楼里最近不管白天黑夜,每隔一阵子,总是有一股子冷气吹进来,像是吹了空调一样,凉飕飕的。本来天气热些还好,能够调节过来。但是随着天气渐渐转冷,居民都是受不了了。
刘大爷说那股风像是阴风一样,一直往骨子缝里吹,自己的风湿腿已经有复发的迹象了,干完今天就退休了。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到心上一凉,总觉得一股子阴风往我后背刮来。
我忽然想到胡大妈,我于是问了胡大妈有没有事。刘大爷说胡大妈一个星期前已经发病住院了,老毛病了。
听完我愣了愣,接着我又问了我屋子的情况,刘大爷说屋子有人整理清洁不用怕,然后就颤巍巍的走回去看报纸,不再理会我了。我看刘大爷虽然身体不行了,但是还是那副脾气,我也不再讨没趣。
我蹬蹬上楼的时候,发现都是一些生面孔,而且都是面色淡漠,没有一点笑容的人,看来这些人的情绪也被这里的怪事影响了。我一边上楼一边把刚才刘大爷给我发票拿出来,仔细看了起来。
发票上的备注就有三个字:房租。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突突猛跳起来,难道包租婆真的履行承诺帮我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我压着心上的惊意继续看了下去,发票写得明明白白。
就是交房租,一次**了一千五,付清了三个月的房租,只是付款单位却是一个化名!
我看到这里哪里不知道这是包租婆给我交的,她竟然真的履行承诺,给我免了三个月的房租!我看着手中的发票单,却像是看一条毒蛇一样。
包租婆又回来了?我疑惑得很。
我看了一眼发票上的交租的时间,是上个月我被警车带走的第二天。难道包租婆知道我回不来,所以就先帮我把房租交了,兑现了她的承诺?
我并没有因为包租婆履行承诺而感到高兴,天下并不会掉馅饼,拿了别人的好处,恐怕还要帮别人办事!虽然包租婆只说是帮卖一件东西,但是下次她又找上门来怎么办?我心上思虑不定,有些烦躁的把发票揉成一团,塞在口袋里。
这发票不仅是化名的,还是还不是打印版的,是手写的简陋版。筒子楼这样的经营模式,根本找不到是谁交的钱。而且包租婆肯定不会亲自去弄,这样一来,通过发票来找包租婆也是比较困难的。
即使我把发票交给警方当作证据,恐怕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我来到五楼,走过走廊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弥漫在我心头。我来到506门前,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的摆设没有什么大的改变,甚至门口都没有一点灰尘,看来真如刘大爷所说,我的屋子每天都有人清洁。
我正掏钥匙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向着猥琐大叔住的508间看去,却是发现他门口已经上了锁,而且门上有着淡淡的灰尘,显然是挺久没有人住了。难道猥琐大叔搬走了?我想到那一夜他脸上的严重伤势,心上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