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夏军机回归西部山脉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的音不是很清晰:“你们,难道,要,动她的东西吗?她的实力,可是很强大的。”
换句话说,这批物资算是云默的私账,她不回来处理,就算是周严也没资格替她做决定。
米卡萨拉中心的战火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论这之间谁出力最大,当属云默。诸国前往,却只是做个陪衬,这样一来,这批物资就算不能私也得私。
“肖、肖哥……你、你咋整成这样?”田宏义被肖琛半面骷髅的“新”形象吓了一跳,待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时,才松了一口气,“唉,肖哥,你这是被异形啃了么?唉,这得多少只一起上啊?居然咬成这样!”
“屁!异形毛线!”肖琛嘴角一扯,立刻脱落了半块粉肉,疼得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特么是被云默那姑奶奶烧的!是烧的你造吗!连着烧了不知道几次,小爷都快被烤成人干了!妈喂!老子真是脑抽了跟她来澳洲,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田宏义沉默,凡事牵扯上云默他还是闭嘴为好,免得祸从口出。
“啧啧啧,可别说小爷没死在异形手上,反而在自己队友手里翘了辫子。”他一手贴着没肉的颧骨,扫了圈周围的孩子,暗搓搓地说道,“擦!快拿件衣服给小爷遮遮,这形象不好。”
你也知道自个儿形象不好啊……
田宏义顶着双死鱼眼潜回帐篷,随后拿着件军大衣出来。
“云默呢?”田宏义问道,顺便抬手架起肖琛的身子,慢慢向帐篷移去,“一眨眼工夫人就不见了,本来还想告诉她那个亚裔醒了呢!”
“哈?醒了?哪国人啊?”肖琛张口问道,“会说那么多门语言,是不是真像那兵哥说的那么神奇,是什么豪门子弟?年轻翻译员?”
“不知道。”田宏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纠结地看着肖琛,“唉,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我觉得男人哭起来更厉害。那个亚裔从早上醒来就开始流眼泪,也不哭出声,怎么劝都没用,整整无声地哭了四个钟头,我都快崩溃了!”
“不是吧?这么玻璃心?”肖琛抽了抽嘴角。
“唉,可不是!愣是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连出去撒泡尿都不干,窝在帐篷里跟缅怀过去似的,眼泪不要钱啊!”眼见得离帐篷愈来愈近。田宏义沉吟了半晌,还是说道,“肖哥,要不咱换个帐篷吧?不是我脆弱,就、就是看着那家伙哭啊,我都想跟着哭。”
肖琛:“……”他从来不知道,曾经跟着他混迹街头打架斗殴的兄弟也有一颗玻璃心!
田宏义蹙眉道:“唉。该怎么形容呢?他的感情和声音连在一起,特别的……惑人?对!惑人!就是这个!”
肖琛:“……”他其实很想问,“惑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祸”、“霍”、还是“或”啊?
不理解身旁真学渣肖琛的满脸迷茫。田宏义握了握拳,决定道:“唉,真的!他那副好嗓子不唱歌真可惜,该不会末世前是歌星吧哈哈哈!得了得了。哪儿会那么巧合……肖哥。咱不换帐篷了,带你去听他哭怎么样,你马上也会哭出来的!”
肖琛:“……”自家兄弟的思维已如脱肛的野马,一去……额……等等,脱肛?
还有……什么叫“马上也会哭出来的”,这真是够了,像他这种爷们儿只流血不流泪懂不?
半小时前,帐篷内。亚裔少年哭够了、睡够了、挣扎够了,这才恍惚着现自己早已被人换了身衣服。俊秀的少年竟是一下子慌了神,七手八脚地寻找着那套肮脏不堪的衣裤,神色间满是阴郁和绝望。
最终,他在帐篷的角落搜到了还没被处理掉的衣服……
伤痕累累的手臂捧起了腌臜的衣物,他的神色饱含着怀念和依恋,温柔得不可思议。指腹轻轻摩挲着衣裤,他费力地撕扯开裤脚的接口处,从毫不起眼的地方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