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那些事情?”江向晚身子一颤。
“在清河,你先是劫了夕儿,将她丢进了奴隶市场;朕归朝时,再次刺杀警告;夕儿白云貂中毒一事;尚凝萱落水诬陷夕儿一事;还有百水崖一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还要朕说么!”
北宫喆每说一句,江向晚的肩膀就微颤一下。
“朕已经容忍你够久了,若是这些事情换了第二个人,朕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不要再去招惹夕儿!朕对你太失望了,你还是那个善良纯真的晚儿么?”北宫喆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江向晚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泄出来。
过了半晌,有只手朝她伸来,江向晚以为是北宫喆折了回来,顿时一喜,待看到惊魂担忧的目光,她脸上浮现的笑意顿时一僵。
惊魂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起来,叹道:“这样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这不是你晚儿,你看看你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为了他值得么?”
江向晚一把甩开他的手,嘶吼道:“怎么不值得,为了他,我命都可以不要!我活着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啊!”
惊魂心中涌出涩意,双眸一黯,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递到她的手中,“擦擦吧。”
江向晚看着手心中的方帕,咬了咬唇,只听得惊魂又道:“不必还了,你用完扔掉便是。”
江向晚抬头,惊魂已经走远,身形略显萧瑟。
北宫喆匆匆来到马厩,翻身跃上他的蹄血玉狮子,狠狠的夹了马腹,朝沐阳的方向奔了过去,希望夕儿不要生什么事情,不然他必会将慕容清碎尸万段!
安文夕从营帐出逃时顺道从马厩里偷了一匹汗血马,朝沐阳疾驰而去,看着一路上呻吟不断的染病百姓和越堆越高的尸体,黛眉紧紧挽了起来。
济州离沐阳不过百里的距离,安文夕快马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抵达了沐阳青华宫。
安文夕不待通报,急急地闯进了青华宫。
“快,拦住她,拦住她!”
安文夕冷冷扫了一眼,挥动手中的七节鞭将人全部摔进不远处的湖水中。
一路走来,仅有一些守卫阻拦,故而这一路倒显得有些畅通无阻。
安文夕收了七节鞭,踏进了主殿,殿内冷清的厉害,没有生火龙,就连炭火也没有,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高阶之上,端坐在龙座上的男子锐利的黑瞳径直的朝她看来。
“凤公子,朕等你多时了。”
安文夕蓦地一滞,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眼尾扫了眼四周,觉得这殿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慕容清你所说的将北宫喆逼至沐阳,就是用瘟疫的办法么?”
慕容清有些玩味的打量着她,眼底有一抹精光,仿佛就像是在看猎物一般,那种直直窥探的眼神令安文夕一阵毛骨悚然。
“真是卑鄙无耻,像你这样残暴的人真是玷污了这身明黄!”安文夕咬牙,扬起长剑指着他,“你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慕容清对于她的谩骂不禁没有半分恼怒,嘴角的笑意反而愈加扩大,一步步拾级而下,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眸光微凛,“凤公子,骂够了?”
“少废话,解药呢,不然的话,咱们似乎也没必要继续结盟了!”
慕容清倏地笑了,“那晚你见过冷绝了吧,就是你们口中的李管家。”
这一句声音不大,却在安文夕心里嫌弃了巨大的涟漪,慕容清这么问,那么那晚他的目的不是要将他们留下,而是想让他们将李管家带走!那么,他现在就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看着安文夕脸上不起波澜,慕容清笑的老谋深算,“十公主。”
安文夕嘴角勾笑,“慕容清,那些百姓皆是无辜之人,赶紧交出解药,我想你想重建北襄,不想得到一座座空城吧。”
“解药?你以为你来到了青华宫,还能出得去?”
“呵,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文夕一把扔掉手中的长剑,蓦地靠近慕容清,趁他不备,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将他一圈圈的锁了起来。
“我就不信,我绑了你,你的属下会无动于衷。”
慕容清丝毫没有反抗,任由安文夕绑了个结结实实,半晌幽幽道:“十公主,你现在还能拖得动朕?”
安文夕顿时一惊,蓦地觉自己四肢一下子瘫软了下来,竟然丝毫使不出力气,不好,她的内力被封住了!现在脑袋也一阵阵晕,这种症状来得突然却十分剧烈。
安文夕敛了神色,却依稀可以辨出冷煞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
“慕容清,你对我下了药?”
“朕只不过是想让十公主放松一下。”慕容清说着解开自己身上的七节鞭,然后一把撕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下的小脸莹白如玉,黛眉淡扫,杏目如含秋水,微微带了些怒意,贝齿晶莹,轻咬着那娇嫩欲滴的唇瓣。
“的确是个美人。”慕容清欲伸手挑起安文夕的下巴,她急急后退两步,警惕的打量着他,他的意图她渐渐明了,今日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慕容清嗤笑一声,“朕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安文夕觉体内渐渐升起一股燥热,妈.的,这个人还在迷药中混了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