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同样落在了议事大殿一众长老的眼中。
一群长老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显然是被吴越与张大胖的无耻嘴脸给镇住了。
过了许久萧成道才骂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小地方来的人果然没下限,桑弘院主,这吴越简直就是离火院的一个祸害,才来几天就折腾的我离火院鸡犬不宁,长此以往离火院还不得被他给拆了,我强烈要求将此人逐出离火院,赶出终南山,送回他的庆王府去,实在不行就塞到其他院去,别留着祸害咱们。”
“别啊!”张学义露出一丝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呵呵的说:“我倒觉得此子头脑活泛,随机应变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他没来,离火院犹如一潭死水死气沉沉,他一来,瞧,咱离火院多热闹。这样的人别人求都求不来,我们却要将他赶走,不脑子有坑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萧成道本就是一个严肃,沉默,不善言谈的人,遇上张学义这么个有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混不吝,在口头上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闻言气的冷哼一声骂道:“怎么,你还真打算接受这小子的建议,在汤药内又加颜料又加水?”
萧成道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张学义的心情更加愉悦,说:“这个,咱大秦国的规矩你也知道,孩子间的事情孩子自己做主。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咱也没必要理会不是。”
张学义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在事情没闹大之前没打算干涉张大胖的决定。以执法堂与火灶房的关系,要是真这么干了执法堂得到的那份肯定是最差的,别说一碗兑两碗,就算一碗兑三碗张学义与张大胖这对混蛋父子也做得出来。
萧成道气的胡子乱颤,指着张学义骂道:“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就不信你真敢做,你就不怕遭报应!”
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张学义的脸当即沉了下来,不悦的说:“报应,就凭你……”
两人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再展下去说不定能在议事大殿内打起来,和事佬公羊畅见此急忙说道:“老萧啊,将吴越赶出离火院这事不合适,别说咱离火院,就是整个国子监也没这个先例啊。还有孩子们间的事情我们掺和确实不合适,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吧。”
“这就好比两人下棋,既然吴越与张大胖已经出招了,那你们执法堂接招便是,接不住就是你们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不过我看钱如峰这孩子也是个心思缜密,谋定后动的人,说不定他已经想到破局妙策了,你要对自己的属下有信心嘛。”
公羊畅安慰完萧成道又转向张学义说:“老张啊,你要是敢对我们哥几个这么干,就别怪我们联合起来揍你啊!”
张学义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哪敢啊,放心,诸位的伙食肯定一如既往。”
接引长老房学真插言说:“那可不行,这样一来你火灶房得赚多少昧心钱,好意思还给我们吃以前的萝卜白菜吗,不吐点出来怎么行!”
张学义苦笑,这群混蛋无耻起来比他还不堪。
“瞧,又有变化了!”传功长老谢致齐老成持重,一直盯着水镜没有与他们一起瞎胡闹,此刻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了水镜上。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接受了张大胖一碗汤药贿赂的台下众人全部毫无底线的倒向了吴越。钱如峰看的脸色泛苦,恨不得站出来当场揭穿这两人的虚伪面目可恶嘴脸。
却也知道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他没有证据。
这些人虽然没有继续追究执法堂的罪恶,却将吴越推上了一个新的顶峰,这场舆论战役到了现在,他钱如峰真正真正,彻彻底底的输了。
高手做事一般都会有两手准备,要么达到目的要么达到次要目的。
钱如峰同样给自己留了后手,既然揭露吴越的假面具,将吴越名声搞臭,让他无法在离火院立足的主要目的已经失败,那就竭尽全力完成次要目的,尽可能的挽回执法堂的形象,让离火院众弟子看到执法堂的功绩忘掉执法堂的过错。
想到这里钱如峰突然朝嘈杂的人群大喊一句:“都给我安静。”
这一声大喊几乎用上了他全部真气,再加上扩音法器一叠加,如同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响,顿时将所有嘈杂声都压了下去,所有人齐齐向钱如峰看去,就连正交头接耳恋奸情热的吴越与张大胖也不例外。
整个世界,清净了!
钱如峰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继续朝人群喊道:“这些年我执法堂剿灭了不少黑市,为祸终南山的邪修绞杀了许多,但也生擒了不少。你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邪修,更不知道我执法堂与邪修间战争的残酷,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那些邪修的真面目,也算是给大伙提个醒,以后出去做任务时遇见邪修也能有个准备。”
这一次没有人再打岔,都满脸期待的看着钱如峰,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