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秦景澜回府的期间,姨娘们大致讨论了一番,以后该如何办的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钱胖子做事不严谨。
钱锦玉不忍听她们这般口无遮拦的谈论钱胖子,遂想趁机离开,十二个女人一台戏,太嘈杂了,还是让她寻处安静吧。
饶是钱锦玉动作再轻但被眼尖的三姨娘掘,她边用帕子擦拭眼泪,边疑惑道:“玉儿你去哪啊?不陪我们一起等秦状元一起回来么?”
钱锦玉保持站立姿势,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扯谎:“我方才坐的屁股疼,站起来换个姿势。”无耻如她,说出这等谎话也越得心应手了,这可怎生是好?
三姨娘不疑有他,遂又加入激烈的谈论中,钱锦玉看她们面色焦急,至少是有几分担忧钱胖子安慰的,即便她们再聒噪她也不能嫌烦呐,她们是一家人,思及此,她便又撑着坐下。
秦景澜披星戴月回府时,很是意外瞧见钱锦玉殷勤的迎上来,就像身后又什么虎狼追她一般,秦景澜犹自不解中,一只脚方踏入大厅,接着便是愣住了。
大厅里有十几位女子,幸亏他记性好,认得她们是钱锦玉的姨娘们,不过一个个眼眶通红,而且一地的瓜子壳是什么情况?
率先开口的仍旧是大姨娘,噼里啪啦的给抱怨了一通,最后难免又绕到官府黑暗的事上,说完之后,秦景澜默了一阵,并未答话。
大姨娘更加觉得此事不妙,且看姑爷都吓得不敢吭声了,难道这罪会牵连九族?是以,她颤声问:“姑爷,莫非老爷犯的罪还会牵连九族?”
此话一出,宛若平地惊雷,诸位姨娘立即像炸开锅的水一般,惊恐万分,就连翡翠都忍不住咋呼道:“小姐,我也算九族之内吗。”
钱锦玉回她一个且安心的眼神,安慰道:“放心,翡翠你也是九族之内。”
小姐,不带你这样安慰人的,翡翠内心无比奔溃,遂秉着好活好死的心里,毅然决然遁去厨房大吃一顿,她的人生信念便是做个吃死的吃货。
秦景澜怔了怔,“大姨娘说完了?”他表情十分迷茫,眼神也是疑惑,仿佛不曾听进大姨娘方才的话。
钱锦玉垂头丧气的走至秦景澜身旁,抬望着他,试图向他表示自己此刻内心无比纠结担忧心情,秦景澜明显聪慧无比,遂拍拍她的肩膀,又看向诸位姨娘,朗声道:“岳父这事,我明日去府衙问清楚情况,天色已晚,还请诸位姨娘早些回府休息。”
钱锦玉很是疑惑的望着他,为何秦大人不留下姨娘们住在府里,都不需要做做样子吗?适时表现一下嘛,秦景澜仿佛与她心有灵犀垂眸睨她一眼,吐出几个无声的字:聒噪。
呀,秦大人与她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姨娘们大概觉得秦景澜说的话很有权威,又加上他今日穿的是官服,硬生生平添了几分威严,所谓人靠衣装果真不假。
由于她实在担心钱胖子在大牢是否受欺负,是以导致在床榻上辗转难眠,秦景澜进了房门自顾的褪了外衣,吹灯就寝,床榻一侧微微下沉。
钱锦玉强行逼自己闭眼,秦景澜自她身后伸手又扯她的梢,语含关切,问:“锦玉,你可是还为岳父的事担忧?”
钱锦玉觉得憋屈且十分迷茫,她蓦地转身盯着他清俊的面容,鼻子一酸,“秦大人,你告诉我,我爹他犯了大事对不对?”
秦景澜不知如何告诉她这事的严重性,遂安抚她,敷衍道:“此事么,我也不甚清楚,待明日去了府衙便知。”
钱锦玉不能苟同秦大人这一听就是敷衍的话,加上此刻心里实在不爽,遂恶从胆边生,提高声音不满道:“那大姨娘问你我爹那事是否会株连九族的时候,你作甚默认了。”
秦景澜对此的回应便是翻了个白眼,但是为甚,分明是严肃的质问时刻,她为啥觉得秦大人就连翻白眼也很帅,她当真是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