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烟罗唱了一句,咬了一口烤串美滋滋道:“幸好前儿跟胡商换了些孜然,若不然,这烤串的味可不地道。”
她正吃的高兴,便见青杏推门直入:“七姑娘,你还在这儿吃呢,前头都乱套了,老爷叫人欺负了,太太带着爷们和姑娘都过去了,唤你也过去呢。”
成烟罗站起身:“欺负了?谁欺负他了?”
青杏轻声道:“是魏王和威远侯。”
成烟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拍拍屁股再次坐下:“哦,是他们啊,没什么事,我心里有数。”
青杏看她紧着吃,一时急了:“七姑娘,你这可是不孝啊,老爷都病了你不说探视反倒……”
成烟罗一瞪眼,串着青菜的串子直接就扔到了青杏身上:“我做什么哪用你罗嗦,再者,我在牢里三年,别人何曾看过我一眼,老爷不过就是被劈了个门,没病没灾的,用得着我过去,退一步说,我过去能怎么着?我又不是大夫,还能看病不成?别老爷原没什么事,看到我反倒气出个好歹来。”
青杏简直就要气坏了,甩了甩袖子便走:“总归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是七姑娘你的事了。”
成烟罗悠然道:“我倒是要谢谢你了,不过我不需要你提点我。”
青杏气哼哼的离开。
过了一会儿,便又有一个小丫头过来唤成烟罗,只说宁寿伯醒了,叫成烟罗过去呢。
成烟罗这才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慢悠悠的往前院走去。
再说宁寿伯这边。
他醒过来之后,睁开眼睛现躺在床上,也不管旁边都有什么人,立时就放声大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丢人啊,丢死人了,往后我还怎么出门?”
兰氏站在旁边撇了撇嘴。
成钟往后退了几步,成铄更是躲在了李姨娘背后。
只有成钧往前挪了两步:“父亲,事已如此,也无可奈何,还请父亲保重身体。”
“我怎么保重身体?”宁寿伯拍着床大哭:“我就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咱家大门被毁了,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我这么些儿女,可我被人拦着看人家劈门的时候,一个都没出来啊,一个上手的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成烟罗正好走了进去,就听到这句话。
她瞬间就明白了,宁寿伯这是专门哭给她听的。
宁寿伯府丢了这么大的人,依着宁寿伯的性子,他是绝无可能敢报复威远侯以及魏王的。
而他现在能够想到的帮他找回场子的只有成烟罗。
谁叫成烟罗厉害呢,谁叫成烟罗先前就踢了魏王家的门呢?
因此,宁寿伯掐着点的在成烟罗快到的时候这么哭,为的就是让成烟罗心烦意乱,然后去魏王府打上一架给他出气。
可成烟罗怎么可能帮宁寿伯出气呢?
她又不傻?
她看着嚣张,看着拔扈,可却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货色。
因此,成烟罗笑着大步迈过去:“老爷醒了?没事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没事的?”宁寿伯气喘吁吁的骂成烟罗:“你老子叫人给欺负了,你就这么着?你还算是个人吗?”
“是啊。”成烟罗笑着看了成钧和成钟一眼:“大哥二哥,老爷都叫人欺负哭了,你们不说帮老爷找回场子出口恶气,一个个就知道团在这里劝慰,你们还算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