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探出坚硬如刚,插心一剖,掷肝入殿!
“嚓。”
凤知微双刀交击,轻烟般掠过剑网窜到院中,雪光一闪血光一亮,越过对面剑光,将刀光抢先剖入对方咽喉。
刀尖入肉声音细微惊心,似那年殿上,铮铮男子,每句话都似刀锋切入金铁。
“臣只见过她一面,此女无貌,却有才,臣喜欢。”
赫连,赫连,别人轻描淡写一句话,于你却是一生。
院中剑阵破了一道口子,更多的人递补上来,战阵却已经被逼到台阶之下,凤知微双刀团转如一朵满身是刺的花,落在哪里,哪里便溅出玛瑙般的血色。
漫天里剑气森寒,四面的落叶瞬间被瑟瑟绞碎,细盐一般飘飘洒洒。
一场求亲比武,折了草原世子,认了冤枉姨妈,吃了一嘴盐巴。
“铿。”顾南衣的玉剑穿过三隼的金锤,贯穿了草原雄鹰的骄傲。
“铿。”凤知微连刀带人扑出,鬼魅般穿过对方剑网之下细微空隙,在自己撞上对方剑锋之间,将自己的刀穿过对方胸臆。
“草原男儿,今儿真是让小姨我刮目相看!”
“忘记告诉你……我们草原,小姨也可以娶。”
赫连,赫连,那一年的盐巴,如今吃在了我心里,真涩,真苦。
日光迎着剑光,交剪着碎了的风,四面都是嘶嘶流动的冷气,台阶已经碎裂,满地横流鲜血,廊柱上印下斑驳的刀痕,退到廊下的护卫们倒卷起黑色的披风。
王庭之争,河谷之盟,瓦解在他和她携手之中,呼卓的子民载歌载舞等待他的归来,少年的王,笑意凌然眉梢。
“唰。”
他一骑飒然霹雳穿越长草,自高岗奔下,他的银色披风和她的黑色狐裘互相拍击狂猛飞舞。
“唰。”
凤知微转肘、移步、运刀横拍,刀光如匹练,狂猛霹雳,拍碎三柄长剑,碎裂的剑尖如星丸弹掷,射入敌阵中心。
恍惚中听见他大笑于云端之上。
“知微!知微!此刻有你在身边,我好快活!”
赫连,赫连,那个此刻,如此短,如此短。
剑阵在收缩,从门口到院中到阶下到廊上,她双刀如练,步步紧逼,护卫们慑于她的凶猛,不住游走,后院有两个褐衣人,电射而来。
你是潜伏草原的母狼,每一根毛尖都带着无解的毒药,你是札答阑的劫数和陷阱,他挽着你,就像挽着行走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