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沉默了。
心肠软的妇人们忍不住开始红了眼眶抹眼泪。
五成五的租子,还要佃户们管缴税,这的确是——太狠了!这是真的不给人活路呀!
没有田地的人家,日子过得真是悲惨......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宋平安早已站到秦朗苏锦身边,忙道:“秦大哥和嫂子不是这种人,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
“对对,这一点咱村里人都清楚!”
“我看也是误会了!”
村民们猛然醒悟,可不是,苏锦秦朗怎么也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呀,否则收购金银花能免费给提供种苗、能免费教给种植技术、能按市场价收购鲜花吗?
早就有村民偷偷的进城里打听过了,苏锦秦朗给大伙儿的收购价的的确确就是非常合理的市场价,一文不少。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争相说起来,暗骂宋平安那小子滑头,什么好事儿都让他给抢了先,怪不得他跟秦朗关系最好、怪不得宋家沾到的好处最大呢。
庄户们气愤无比,“我们并没有撒谎,要不是这样我们今日也不会来!”、“要不是要命的大事儿,谁想闹事呀?这是真的没办法了!”
“大家安静,”秦朗高声喝住了众人,扫了庄户们一眼:“你们先起来,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夫妻俩才刚刚买下西口村的那处田庄,还没到过那里,正打算明日过去一趟,五成五的租子,还不包括上给官府的税,这话你们是听谁说的?”
那汉子哑然,众庄户们也哑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好像这话不知不觉就这么传了起来,因为事关身家性命,加上刚换了东家众人心里都忐忑不安,不知道新东家会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改变,因此一听这样的消息就急了。
大家伙儿讨论来讨论去,越讨论心里越不安、越讨论越气愤,日思夜想不得安宁,忍无可忍之下,于是就一起上东家家里理论来了......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们太过了!”张洞从地上爬了起来,声色俱厉怒视众庄户们:“老爷夫人是多好的人啊,你们一个个没脑子吗?不了解也不会打听打听?这么点儿几句话便能打听清楚的事儿,你们看看你们做了什么!还不赶紧的向老爷请罪!真不想种田啦?真是天生的贱命!老爷,这些贱骨头就是这样,又蠢又笨、又懒又馋,还惯会偷奸耍滑,老爷您甭搭理这些狗东西,待小的狠狠收拾两回,他们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在秦朗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下,张洞的声音也渐渐的越变越小,他不安的看向秦朗,努力在那张猥琐的脸上挤出笑意:“老爷,您看......”
“再不闭嘴,就给我滚!你既然这么听不懂人话,这个管事庄头也不必当了!”
“老爷——”
“闭嘴,一边去!”
张洞又气又恨又怕,心里更是暗暗叫苦着急,不得不忍着乱如麻的心绪,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旁。
庄户们看的有点儿傻眼,一时也糊涂了,不知道东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朗看了众人一眼:“无稽之谈!我们从来没有说过收五成五租子这种话,租子丰年只收三成,倘若年份不好,便只收两成,并且上缴官府的税款也在这三成、两成之内,不必你们管。原本就打算明日过去再跟你们说这事的,既然你们来了,现在告诉你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