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就要期中测评了,我不要学分了啊?”
“期中测评?”马晓南表示怀疑。
“我期中测评完再回去,也不差这几天了。就这样吧!”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之后再打过去,竟然得到对方已关机的答复。马晓南捏着电话,气了一个半死。
混蛋!别以为没你,我就不行了!
星期一的早晨真是格外难捱。两天的休息日,才刚放松下来,就又要恢复到紧绷状态。好比刚吃完香甜可口的巧克力,又得吃苦涩无比的黄连,第一口总是最苦的。怪不得都说是黑色星期一。
马晓南进电梯的时候,一只手拿着一杯甜豆浆,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包蓉也不比她好多少,一张嘴,还没说话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两天在家都干嘛了?”包蓉打呵欠打得眼泪汪汪,配着两只黑眼圈,活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哈巴狗。
马晓南想也没想:“还能干嘛?手上有几个作者要出单行刊,构图啊、包装啊、读者定位啊……”一边说一边有气无力地数手指,“等全忙完了,两天假期也没了。唉,连加班费都没有。好不容易昨天晚上早点上床,还以为能好好睡一觉,结果……”差点说出来。
“结果什么?”
“做了一个噩梦,然后就老想着,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倒不是马晓南对包蓉有戒心。鬼不鬼的,告诉她也没意思。
包蓉不疑有他。看了一眼不停跳动的楼层数,闲着也闲着,就顺便一问:“什么噩梦啊?”
马晓南咬了一口油条,吸了一口豆浆:“其实也没有梦完,梦了一半就吓醒了。”
“梦见鬼了?”
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咳了两下,一把擦掉溢出嘴角的豆浆,愤愤地道:“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你想吓死我啊!”
包蓉瞪大了眼睛:“真的梦见鬼了?”
“没有!”哪是梦见鬼,就是活生生地见到鬼。
“哎哟……”那女人反而翻了她一个白眼,“又没梦见鬼,有什么好怕的。”
“小姐,你知不知道世界上可怕的东西有很多,不只是鬼。”
包蓉拉长调子哦了一声,无聊地挖了挖耳朵,又要打呵欠。
“……”马晓南瞪起眼睛,想骂她几句又自觉无用,只好气愤无比地猛啃一口油条。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瘦高白皙的男人面带微笑,双手背在身后,风度翩翩地站在电梯门前,一副就等着她俩的模样。马晓南的油条还没吃完,剩了四分之一拿在手上,还有四分之一塞在嘴里,包蓉更惨,呵欠正打了一半,嘴巴张得跟河马似的,估计连最后一颗板牙都能叫对方看见。双方静了三秒,两个女人直接变了红脸关公。
“总总总……总编!”
没错,眼前这位就是还在磨合期中的新总编简宁。
他还是笑微微的,就是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一些。见电梯门就要关上,她们还傻傻地站着,便好心地替她们停住电梯。
“你们,”他看着她们略微一顿,竟然还能保持得了风度,“周末没休息好?”
马晓南:“……”
包蓉:“……”
两个人悲惨地对望了一眼。在上司面前丢脸,真是一个悲剧。在如此帅的上司面前丢如此大的脸,真是悲剧中的悲剧。
包蓉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总……总编,我们迟到了吗?”就算简宁下一秒说,她们已经被炒了,她也没脸抗议了。被炒算什么?她现在,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简宁大概没看出她的悲痛欲绝来,很认真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没有,还有五分钟。”
男人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柔和,配着深蓝色衬衫浅色西服,完美得就像是玉雕出来的一样。比起肖易明那一型略偏阴柔的美少年,他则是一个十分英挺的成年男性,少了三分新鲜的美貌,却多了七分成熟的魅力。
真是……包蓉愈发悲痛:连看个手表都这么帅,真是作孽啊!
马晓南一看她一脸抽筋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种景况下还能花痴,也算一种惊人的本事了。不由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才问简宁:“你找我们?有事吗?”
简宁:“哦,想让你们去做一个采访。”
马晓南愕然:“我们?”可是她们一个是美术编辑,一个是故事编辑,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她们头上吧?虽然很疑惑,但是比起之前总算活过来一点。有事情给她们做,起码比让她们吃炒鱿鱼好。犹犹豫豫地和包蓉对视了一眼,又问,“采访谁?”
简宁没有直接回答:“听说过二十年前的赵家灭门血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