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王太太一脸莫名其妙,“不会吧。因为我老公家本来也有自己的房子,所以我们从来没在这里住过。自从我公公继承了这房子,好长时间都没用过,只是定期过来打扫一下,也算是对去世老人家的一种怀念。后来我儿子上大学,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变大了,才开始租给别人。”默默地算了一算,“也就是这六七年的事。”
“是吗?”肖易明也有点意外,“您确定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其他人住进来过?”
“肯定没有。”王太太一口咬定,“至少我嫁过来开始,就没见有人住过。”
崔晴道:“您跟您老公该到银婚了吧?”
王太太不大懂:“只听过金婚,还有银婚?”
崔晴道:“当然有。五十年是金婚,二十五年就是银婚啊!”
“是这样吗!”王太太呵呵一笑,“那我们今年正好是银婚啊!”
二十五年前,刚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但是还不能排除七十年代末时,那些衣服就已经被某人遗留在阁楼里。
王太太主动提出道:“什么衣服啊,让我看看。”
崔晴便和白俐重新将衣服拿出来。
王太太戴上老花眼镜,一个一个拿上手看,一边看一边称羡不已:“真漂亮,这衣服料子都是好的。”
看样子,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衣服。
肖易明抓了抓头,故意奇怪地道:“也不是你的衣服,那究竟是谁的呢?会不会是你老公姐妹的?”
王太太笑着摇头:“不会,我老公是独子。”停了一停,又忽然想了起来,“对了,我以前听我老公说过,他有一个远房的表姨。虽然辈分比他高,但是年龄却比他还小一岁,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玩。”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也不对啊,那个表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跟家里人搬走了,之后就没了音讯。十一二岁的孩子,哪会有这么成熟的衣服。还有婚纱呢!”将几件衣服又翻了一遍,忍不住问,“这些衣服你们都是在小阁楼里找到的吗?”
五个人点头的点头,答应的答应。
王太太还是有点不能相信:“奇怪了。我跟老头子都是定期来打扫的,怎么会一直没发现呢?”
冯孝诚好笑地问:“阿姨,你们的‘定期打扫’是多久才来一次啊?”
“一个月一次啊。”王太太看着冯孝诚,“怎么了?”
冯孝诚道:“我们上去的时候,小阁楼里面的灰尘都能呛死人了。”
王太太不相信:“怎么会呢?我家老头子就是懒一点,也不至于积下那么多灰尘啊!”
冯孝诚摊了摊手:“您要不信,就自己上去看看吧!”
王太太半信半疑地上了小阁楼,一开门,迎面就是一股灰蒙蒙的粉尘呛进了鼻子。老太太咳嗽个不停,胡乱看了一眼便又连忙退了回去。一边下楼一边很不好意思地埋怨她老公:“这个该死的懒骨头!真是气死我了。”
肖易明问:“小阁楼一向都是他打扫的吗?”
“是啊!”王太太吃了一口灰,生了一肚子火,“四个卧房都归我打扫。他负责客厅、小阁楼、厨房,还有卫生间。”
冯孝诚道:“看来,他漏掉小阁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每次我一看下面各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小阁楼也就随他去了,谁知道他竟然这么糊弄人!”王太太一张老脸都气红了,连声道:“这死老头子,真是太不像话了。我马上叫他过来仔仔细细地给你们打扫一遍。”说着,气冲冲地掏出手机。
肖易明安抚了两句:“阿姨,别生气了,有事也要好好说。”
以王太太的性子,当然是越劝越冒火:“不行!今天非要这老东西给我说清楚!”
河东狮吼果然效力非凡。王先生赶过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有午睡留下的竹席印痕。冯孝诚等人也是头一次看到他,中等微胖身材,头发却还是乌黑乌黑的,还没开口先堆起一脸的笑容。一看就是一碗软面条。
大概这世上的人和事都讲究一个互补。巧妇常伴拙夫,贤夫也常娶恶妇。像房东夫妇这样的,也正是精明强干的配上一个得过且过的。
王太太没等他喘口气就大步上前,声音高八度地责问:“你小阁楼里到底是怎么打扫的,弄得人家一鼻子灰!”
王先生没生气,但是稍稍有些不耐烦:“哎呀,一个破阁楼,又不住人,就是打扫出来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