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肖易明插嘴，他接着说下去：“赵志希那件事时，我救过她你知道吗？”

肖易明：“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当时她被困在电梯里就快没命了。是我干扰了简宁的精神，简宁才及时赶到，救了她和她那个同事。当时，我也一样被困在这里。”看着肖易明微微睁大的眼睛，他淡然地道，“这一回，我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

“老实说，”他倒是挺喜欢小孩子别这么多话，可以让他顺顺利利地说完，“你一出门，我就知道你想背着马晓南独自行动，所以就在注意你。我虽然不能跟着你，但在一定的范围内，监控你的精神还难不倒我。”想了一想，决定用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这么说吧，有点儿像你们现在的雷达，只要目标出现在有效范围内，就能判断它的方位。但又不仅于此。我还可以通过你，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信息。”

肖易明心中微微一惊。顾家和马晓南的老屋，在本市的不同区，相距少说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那你的‘有效范围’有多大？”他问。

“呵呵，足够大。”

肖易明：“……”看来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坦诚相告的了，那就只有回到他愿意回答的问题上，“你口口声声说，我在顾家差点儿丢了小命——那种‘咝咝’声究竟是什么声音？”

他的脸色凝重起来：“这种声音其实我也只听过一次，所以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地肯定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上一回我听到这种声音时，至少有七个人死于非命。”

肖易明一惊：“七个人？”心里顿时迅速回想一遍：当年的失踪案，汪蕙全夫妻，大女儿汪清，二女儿汪涵，还有帮佣阿贵、贵嫂和阿福一家，恰恰也是七个人。如果是巧合，这种巧合也太要命了吧？

想到这里，再加上连日来的一些古怪事件，肖易明也不由得背上一凉。基本上他也不想当英雄，有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也是因为不服输而已。那次帮冯孝诚的忙（请见第四个故事《凶照》），害得他误入拔舌地狱，他就已经学乖很多了。

“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有一半相信了，还有一半也开始动摇起来，“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听出什么来啊？”

他轻轻一笑：“你现在也可以试着听听‘我’，看看你能听到什么？”

肖易明微微抿一下嘴唇，果然照做。听到的都是马晓南各种各样糟心的话……听了约有半分钟，开始感觉到疲惫，他便很识时务地自动中止了。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过这一点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第一次进这个老屋时，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是……

可是他当时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在缄默。而现在，他连这种力量都感觉不到了。就好像，这个屋子里只有马晓南这么一个正常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困惑地看向他。

和他容貌极度相似的男人无声地扬起嘴角，从容中带着一点儿取笑：“你听不出来才是正常的。之前你之所以能听到我的存在，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听到而已。”

肖易明眉毛一皱，自尊心又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力量，要它强就强，要它弱就弱，甚至可以完全隐藏。藏在顾家的东西也是这样。”

他很满意地点头而笑：“孺子可教。”

肖易明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它那时其实是故意沉默的，就是想引诱我拼命地集中精神去听，然后一瞬间……”

“……”他的笑容也透出一丝冷意，简短地道，“你终于明白了。”

真狡猾啊！也够毒辣。

肖易明冷汗泠泠地想。如果真让它得逞，他的精神非被它一瞬间完爆不可，搞不好连三魂七魄都被震碎了。这样的话，他就真成了一个死人，从灵魂到**，都死得透透的了。

“我救了你，”他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一下？”

“呃？”真是会坐地索价，“怎么报答？”

“让马晓南退出这个调查。”

“什么？”肖易明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