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整个下身都打烂了。”青青一边帮着紫苏插戴头上的花,一边轻声说着外面的传言,“陈家连夜使了人去京都请大夫,武威县和华阳县只要稍微好点的大夫都被请了去。”
紫苏就着镜子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手上沾了桂花油将它抹了抹,待得平滑直顺后,方起身对青青道:“想来,陈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青青点了点头,担忧的道:“怎么办?听说舅太太得了消息当即就晕过去了。”
紫苏冷冷一笑,淡淡道:“送些药财和补品过去,就说我这边事忙,无暇去探病,待得空了,一定上门问候。”
青青便不由咋舌,左右见着没人,压了嗓子道:“奶奶,怕是不会收东西呢!”
“她收不收是她的事,我送不送却是我的事。”紫苏沉声道:“去吧,找一个嘴角利索点的婆子,临去前,让她来趟,我有些话要交待。”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紫苏点了点头。
待得青青退下,紫苏便想趁着早上空气好,去园子里走走,不想她才刚出屋子,便与一大早起来便没看到,此刻却行色匆匆赶了回来的邱燕竹撞了个正着。
“哎,你这一大早的便不见人,去哪了呢?”邱燕竹回来了,紫苏少不得改变主意,转身跟了邱燕竹身后,往屋里走,侍候他更衣洗漱。
洗了把脸后,邱燕竹端了紫苏亲自沏上的热茶,轻轻的啜了口,方对紫苏道:“我去铺子里了。”
原来是去铺子了!
紫苏当下便也没觉着奇怪了,自打婚后,这些外物上的事,紫苏已经很少经手,一般都是邱燕竹在打理。但今天,这么早就出门,紫苏少不得便多问了一句。
“可是铺子里有事?”
“不是。”邱燕竹放了手里的茶碗,轻声道:“我得了消息,说是陈季修怕是废了,陈家必定不会吃下这个哑巴亏,提前先做些防范!”
这话,适才青青也说起过。
紫苏到也不是没这层担心,陈家眼下必不会正面跟阳指挥使对上,但自陈季修嘴里知晓真相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邱家和她!特别是自己。早些做打算也是应该的!
“嗯,说起来,是这个理。”紫苏点头道,“不过,也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左右我最近少出点门便是,三弟和四妹那里,你也多叮嘱几句,让他们仔细着点。”
“我已经跟三弟说过了。”邱燕竹抬头道:“铺子里,我跟大张说过了,即日起,不管是谁来买酒,都得留下姓名和住址!”
“这……”紫苏先是怔了怔,她到是想到过,陈家可能会买凶伤人,也有可能会深夜纵火什么的,到是没想过他们可能会打酒铺子的主意,她看了邱燕竹,犹疑的道:“你是怕陈家拿我们的酒做文章?”
邱燕竹点了点头,眉目微扬,精致的眉眼间便有了一抹隐隐的乖戾之气,“陈家一定也会知道,我们会做防范,所以太过明显而会将自己陷进去的手段,他们一定不会用。就算要用,也不会是现在。”
“是的,如果我是陈家的人,我一定会等明年的选秀结果出来,这期间却也可以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只要能让自己痛快,能让仇人痛苦,都可以。”紫苏接了邱燕竹的话,“最直接有晚效的方法,就是先断了我们的财路。”
“没错。”邱燕竹颇为赞赏的看了紫苏,“如果我是陈家的人,我就出点钱,买条命,让他来酒铺打酒,然后便借此闹起来,不管是真喝了这酒死了,还是原本就有病死的,总之死了人,梦里香的牌子就算是砸了。”